十七、老师同学（一）

一九四八年秋,我十一岁.父亲逝世将近一年了,母亲带着我和两个妹妹离开了桂林,回到了故乡――乐家园。开始了乡村生活。我从桂林的汉民小学转到了白沙乡中心小学学习.这所学校的大门是半圆形的,楼顶是尖尖的,就像是教堂,有围墙,里面的大厅像庙宇,有的大厅做教室,有的大厅做宿舍.木箱放在床头,其余的东西都放在床下.木箱里有从家里带来的腊肉。鱼干和干菜。饭堂是一个大厅,厅中摆放着案板当桌子供学生用膳.厨房里两口大铁锅,一个煮饭,一个煮菜.只有一个炊事员,煮饭.烧火.煮菜，都是一手包办。在这里,我们从来没吃过炒菜,因为全年就是三样菜轮流转:冬瓜 南瓜和辣椒。煮好了菜,就用瓦盆装上,每张案板放一盆，饭就让学生自已动手,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

学校在山坡上,离学校近的村庄也有四里路.校内没有小卖部,有钱也没用.最吸引同学们的还是从家里带的腊鱼干,虽然有一些腥味.总比那三样菜开胃多了。最好笑的就是在这里读书的男同学都是光头。当时这所学校给我的印象是:庙宇.教堂.门楼.南瓜,光头。唯有那朗朗的书声,球场上的欢呼声,才能打破那禅房般的沉寂。除了这一群憨厚而粗野的男生,还有两个女生和一个女教师,女教师姓李,很白净,稍有一点胖,桂林市口音。因为我也是刚从桂林转学来,听到她的口音,倍感亲切。每当上语文课时,我都特别用心，所以学得很好。当时没有标准口语,教师都是用本地话上课,当教师讲到商埠这个字时,老师读对了，但是同学们以前都是读FU,现在李老师读BU.都说李老师错了，我为李老师辨解,和同学们争得脸红脖子粗。那时没有汉语拼音,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对的。喜欢李老师,我又争不过那么多同学，感到很委曲,心想:要是他们出去过就好了。我的失败引起了那两个女生的同情。一个叫赵文绮,皮肤黢黑,矮矮的.胖胖的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，正如人们常说的：“她的眼睛会说话”她的性情开朗,她在哪里哪里就有欢乐。记得刚见到我时,就大胆地抓住我的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