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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少年时

发表日期:2006年6月3日  本页面已被访问 3832 次

 曾经少年时

    秋天到了,我们也要开学了。那天上午,交了十块钱的学费,领了语文和数学两本书,走进新换的教室,我们三十多个平均年龄十一岁多一点儿的小家伙,就正儿八经地成了五年级的学生了。

   我们每年只在开学时上一次音乐课,全校的师生们一起上,由校长亲自教我们唱《国歌》。除此之外,就只上数学和语文两门课,上午三节是数学,下午两节是语文,如此轮流,毫无变化,真的能把人给烦死。好在,农村学校,在那时是不用上早晚自习的。

   因为平时只开两门课,所以给我们上课的也只有两个老师。教数学的是曹老师,以前教初中的,很渊博。我们都很崇拜他,无论多难的思考题,他只消三言两语就能让我们恍然大悟。我们都试着用一元方程解应用题,简便又快捷,不用倒过来倒过去的麻烦。我们很喜欢和曹老师呆在一起,缠着他问这问那的。

  语文考试我是从来都不怕的,但是我很怕教我们语文的闫老师。不光是我,我们所有的女生都怕他。闫老师是村里闫爷爷的小儿子,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,到我们学校来代课。闫老师对女生很严厉,但对那些男生却亲如兄弟。晚上,闫老师会和住校的男生们一起,睡在简陋的办公室守校。

闫老师教我们的时候,我曾经对我们班的“语文事业”作出过相当的“贡献”。记得以前,每次作文开头总是以“自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”开头。有一天在闫老师安排作文课上,我居然突发奇想,写了篇《我和凡卡比童年》。其实也无非是流水帐般地罗列一下自已的生活,和可怜的凡卡对比一下,但因为写出了所谓的真情实感,所以得了优,还被当作范文来读。从此,我们班作文的抄袭之风大变,很多同学都学会了写一些心里话。

  课外是相当快乐的。放了学,通常天还很早。我们就把书包往家一扔就直奔河边,那里有自家的瓜地。摘个泛白的甜瓜,或者吃个熟透的西红柿,要不摘个青茄子,——其实青茄子的味道也不错,只是吃完了嘴里稍微有点儿发涩,舌头有点儿发绿。玩足吃够了,再割上一篮子青草,回家喂牛。有时候割得特多,篮子装不下,就跳上去踩两脚,感觉特满足。有时玩过了头,匆匆忙忙割来的青草松松跨跨地装不满,但我们有的是办法:倒出来,蓝子下面放些小树枝,于是,看起来也很像“满载而归”的样子。

  由于都热切地希望自己能够考上镇上的重点中学,于是我们开始了晨读。教室里有点暗,灯泡昏黄,让人打不起精神,所以大家都把椅子搬到教室外面的空地上读呀背呀。我们教室紧挨学校东边的围墙。一路之隔,就是我家。读了个把钟头,我家的饭菜香味儿飘墙而过,我妈隔着围墙喊一声:妞妞,吃饭了!我们就放学。

  我和少华是同桌,但我们很少说话。课桌里面中间的挡板上有个圆圆的洞,这是一个秘密通道,两个人谁要是有了好看的小人书什么的,就悄悄在洞里递来递去。偶尔,还会递来递去一些好吃的零食。

  
  少华家世世代代以吹唢呐为生,在十里八乡小有名气。少华很英俊,两道剑眉高高地向上挑着,黑黑的眼睛既明亮又清澈。到了小学五年级,才十三岁的他已经差不多快和老师一般高了。我比少华小一岁,人很羞怯,瘦瘦小小的。原来的成绩很一般,可就在即将升入初中的节骨眼上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得了什么法宝,成绩扶摇直上,一路蹿到了前三名,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
  在家乡,每逢丧事,一般家道殷实的人家,都要请上两三个唢呐班子,打擂台赛,越热闹,越显出主人家的风光。少华家的唢呐队头儿是爷爷,成员还有他的爸爸和几个叔叔。少华的爷爷都七十多岁了,头发全白了,笑呵呵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。少华的爸爸吹拉弹唱样样在行。比赛开始了,唢呐吹响了,哪个班子吹得好,人们就向哪个班子涌去。另一个班子见人跑了,就赶忙使出一些绝活,人们又哗啦一下往回跑。到了最后,几个班子都吹开了时下的流行歌曲,关键时候,少华爸爸还会放下唢呐,跳上桌子,扭着屁股跳起现代舞,唱最时髦的流行歌曲,比如《十五的月亮》、《血染的风采》、《月亮走我也走》,等等,总能赢得阵阵喝彩。天黑了,他们才结束一天的工作,缓缓地骑着自行车往家赶。

  那一年,少华的爷爷去世了,全县十八家唢呐班子全都赶来吊丧,形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唢呐盛会。十八家唢呐班子在大街上一字排开,吹奏者手指轻轻抖动,或悠扬或哀婉或激昂的调子便从手指间汩汩地流淌出来。唢呐声中,男人们忘记了吸手里的纸烟,女人们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孩子们也纷纷睁大了好奇的眼睛。这些唢呐班子,有的吹鸟语花香的《百鸟朝凤》,有的吹扣人心弦的《十面埋伏》,有的吹气势磅礴的《风搅雪》,有的吹让人断肠的《哭墓》……

  少华的爸爸和几个叔叔披麻戴孝,伏地痛哭。夹杂在人群里的我只见少华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幼小的心灵溢满了悲伤,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。少华的爷爷得的是肺癌,他们家的男人年纪大了差不多都会得上严重的肺病,可能也算是一种职业病吧。

  少华家世世代代靠吹唢呐吃饭,所以必须勤学苦练。因此,少华晚上的时间不属于自己,他要和叔叔家的几个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男孩子去吹唢呐。哪怕明天就要考试,他们也要雷打不动地去河边练习。唢呐历来都是男人吹奏的。在少华家,只有女孩子吃过晚饭才可以呆在家里学习,少华非常羡慕他的姐姐和妹妹们。

少华很有音乐天赋,唢呐也吹得最好,长辈对他的要求也更加严格。通常一个简简单单的调子,也要成百上千遍地练。有时,少华的嘴上磨起了血泡,一双女孩般纤细修长的小手裂满了口子,握着笔就会渗出血来。天气转暖,又痒得不行,只好不停地搓啊搓的。

   按照传统,吹唢呐的在过去被称作下九流,是很被人看不起的。酒席上他们不能吃双数的菜,只能吃五个或者七个。平时也很没地位,说话自然没有什么份量。因此,少华在班里十分孤独,好象除了我,很少有同学愿意和他作朋友。

  素梅老师教三年级的语文,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美人儿。长长的麻花辫子垂到腰际,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。就在那年夏天,邻村一个在城里上学的大学生爱上了素梅老师,天天到我们学校送情书。每次那个大学生厚着脸皮站在教室外面等啊等啊,学生们跟着瞎起哄,素梅老师羞的直哭。后来送得我们全校老师都烦了,就把他哄进一个办公室,拿一个黑布袋套在脑袋上,一顿好揍。最后抬着扔到了校门外,随之还扔出来一只皮鞋。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,心里突然觉得特别的难过。不久,素梅老师也出嫁了,那个大学生再也没来过。

  学校围墙里种了几十棵桐树。我们独创了一项史无前例的新运动,就是“拔树”:紧跑两步,蹭地一下窜上一棵大树,两手紧抓树干一下一下往上移动身体。凡是直溜些的树都被我们折磨得东倒西歪,学校三令五申也煞不住这个风气。

  我们还学会了打响指,不论男生女生,扬起手,两个手指一使劲儿,“啪”地一声,感觉特别拽。最牛的小辉两只手能左右开弓,劈哩叭啦地不绝于耳,简直能说快板。

  中考那天,极热,曹老师给我们每人买了根冰糕,闫老师跑到药店给我们每人吃了一粒仁丹,还在我们太阳穴上都抹点儿风油精。

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,是漫长的等待。

  那一天,几个男生突然跑进我家的果园,在树下挥舞着几张纸片儿大喊大叫:“妞妞,快下来,通知书!咱们都考上了镇一中!”我抓住一根长树枝“噌”地一下就荡到了他们面前,灵敏得像只猴子。抢过纸片一看,果然是镇一中的录取书。我们看了又看,都兴奋得又叫又跳。镇一中是重点中学,能考上镇上最好的中学是我们每个孩子最大的光荣与梦想。我们跑进瓜园一人摘了一个大西瓜,刷刷刷重新爬上大树,一边狂啃一边大声地嚷嚷个没完。呼啦啦的一阵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让人觉得分外惬意。当突然意识到这么大了每个人还都是那样黑黝黝的,并且穿着短裤、脏兮兮地光着脚丫,脸禁不住有点儿发烫。

  我们班三十二个同学,有十个考上了重点中学,实现了我们学校考重点中学“零”的突破。

  今天,北京的阳光懒懒地照着我。而那些童年往事好像历历在目。只是,心里知道,物亦变,人已非。家乡的土地还那样肥沃吗?田野还那样美丽吗?亲爱的老师们,头上可曾添了华发?少华同学可一切安好?

  祝福家乡,祝福我的老师和同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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